2013年六月的一天,我收到了女儿送来的一封电邮。她兴奋地告诉我,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代理的一起民间组织告联邦政府的官司最终在美国最高法院取得了胜利。2012年当时她作为哥伦比亚法学院的实习生参与了这个案子的诉讼工作,参与了其中一段诉状的起草。我随即与她通了电话,想了解具体的案情。电话中,我女儿给了一个粗略的介绍。联邦政府有一笔防治艾滋病的援助基金。全世界非政府组织(NGO)可以申请用来帮助艾滋病人和防治艾滋扩散。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要想取得援助必须表明反卖淫的立场 (反卖淫保证)。大多数非政府组织认为强制他们接受政府的立场有违反言论和信仰自由的嫌疑,因此将联邦政府告上了法庭。由于电话中只能了解个大概,通完电话后有些疑惑。按常理,施舍者有理由决定将钱给什么人,而收施舍者可以决定要不要,为什么既要人家钱,又要告人家呢?尤其按我们这辈人幼时成长环境的影响,拿政府的钱当然要听政府的话,怎么可能去挑战政府的政策呢?于是我开始收集有关这个案子的材料,努力了解整个事件的历史背景,从而更好地理解这个·案子的意义。
2017年2月21日星期二
2017年2月5日星期日
一个法制的典型例子
今年一月二十七日川普发布了一项暂时禁止七个穆斯林国家的公民进入美国的总统行政命令。这个命令引起了国内外的一篇反对声。这个命令在执行时也一片混乱。起先连持有绿卡的居民也被困在机场,可见起草命令时政府内部各部门没有协调过,是一个草率的行动。
上星期五(二月三日)西雅图的一名联邦法官下令暂停执行川普总统限制七国公民入境的总统行政命令。星期六,美国国务院表示将允许持有有效签证的外国人进入美国。美国国务院做出的这项改变是为了遵守联邦法官的决定。此外,国土安全部星期六也宣布暂时停止执行川普总统的行政命令。同时,司法部向联邦上诉法庭上诉,要求立即恢复总统令的执行。星期日,联邦上诉法庭驳回了这一请求,要求提供更多的资料。法律上的较量还在继续。
目前为止,闹得沸沸扬扬的总统旅行禁令的闹剧暂时停了下来。尽管川普在推特上骂骂咧咧地批评联邦法官的决定,也只能看着部下不执行他的命令了。这是行政权,司法权和立法权分立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上星期五移民局的高官还在为总统令辩护。星期六,根据联邦法官的暂停执行的命令,国务院和国土安全部(移民局的上司)马上宣布暂停执行。对不起他们的顶头上司了,因为法官的裁决高于行政命令,总统也要服从法官的判决。这就是法制。不服可以上诉,一直打官司到最高法院,但是在法官命令没有被推翻前,就是要执行。这位法官是个保守派,是小布什任命的。该法官能够不受党派和意识形态的影响,依法判决,也要点赞一个。
2017年2月2日星期四
读我女儿的一封脸书帖子有感
昨天晚上读到我女儿刚发表的脸书帖子,很有感触。帖子的中文译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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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在JFK(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作为现场备用律师,民间观察员和数据收集者,为那些从国际航班下来的因川普的行政命令而被拘留的旅客提供无偿的法律援助。
听到一些肮脏的话,如“操他妈的自由主义者”和”救护车追逐者“(注:指专门鼓动交通事故受伤者打索赔官司的律师)(这些话是Jet
blue 航空公司的飞行员讲的!!!),后面那句话实在可笑,离谱和气人,因为那位被飞行员骂的志愿律师是位公共辩护律师!我推测那些飞行员从未有过公益性的飞行,而美国的律师们公益性地捐助了几百万以及几万小时的专业服务。
压倒多数地反馈是正面的。有一位妇女为我们送来了点心并说谢谢你们。另一位妇女哭着对我们说她和她全家是从俄国来的难民,川普正在做的是在毁灭我们的国家,我们这些人给了她希望,我们没有失败,要坚持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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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说为了国家的安全,禁令是必要的。在特殊期间总统确实应当采取措施来保障国家安全。他可以通过情报单位和驻外使馆的配合,在一段时期内收紧甚至暂停对某些国家的签证的发放。
但是这个禁令公开地禁止某些穆斯林国家的所有公民进入美国,这就触动了美国的建国的根本原则。一旦这个原则被破坏,我们少数族裔移民必将首当其冲地受到伤害。帖子中的那位俄国移民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挺身而出表达她的声音,对今天并非与她同族的受害者予以同情和支持。撇开禁令的是非,对受影响的当事人予以法律援助,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制精神和人道精神。我为我女儿的作为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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