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豫 (Hugh Wang) 的博客: 墨西哥湾游轮日记

序

今年四月在网上搜索游轮信息时无意中发现，从佛罗里达出发的Royal Caribbean游船可以到达古巴的哈瓦那。对我来说“哈瓦那”是个非常熟悉的城市名字。从小听过还唱过这首歌：

“美丽的哈瓦那，那里有我的家，明媚的阳光照新屋，门前开红花。……”

自幼在心目中哈瓦那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地方。由于几十年来美国对古巴实行经济制裁，古巴旅游是被禁止的。古巴成了不远而又不能及的地方。我给游船公司打电话确认这个游轮计划是合法的。于是将信息在朋友圈内传播，最后与我相识十多年的乒乓球友老黄夫妇响应，于是我们俩对夫妇结伴报名参加这个游轮计划。无独有偶，今年又都是我们结婚35周年，此行也作为我们的结婚纪念之旅。

5月22日

晚10:30 乘Delta 航空公司航班经底特律转机往Tampa佛罗里达。

5月23日

早上9:40到达Tampa. 乘出租车去游船码头，车费$28。12点登上船，直接去餐厅吃午餐。下午4点开船。

登上Majesty of the Seas

游轮一瞥

5月24日上午

活动经理介绍了下船进古巴的注意事项。长期以来美国政府对古巴实行经济制裁，禁止美国公民去古巴旅游。在奥巴马政府期间禁令一度解除，建立了外交关系。但是到了川普当政，经济制裁禁令又恢复了。去古巴旅游理论上是禁止的，但是属于人民之间的文化教育交流，商务，和探亲是允许的，但是必须取得美国政府的认可。Royal Caribbean公司与美国政府有协议，游船公司或其他美国公司组织的“人民交流”观光团是允许的。因此我们每个人上船时都要填一份表，表示此去古巴是属于“人民之间的交流”，并建议我们保存副本5年，以备万一在入境美国时有移民官询问访问古巴的理由，可以用此表作证。持美国护照进古巴需要签证。签证纸在船上领取，$75美元一张，自己填，入境时交给古巴边境官员。由于有经济制裁禁令，美国的信用卡银行卡在古巴不能用。古巴的货币是CUP，但是外国人兑换时得到的是CUC，相当当年中国的“外汇券”，但是CUP与CUC面值不一样。一美元可以换0.87 CUC。关于安全问题，经理告诉我们古巴很安全，到处都有摄像头，晚上3点在路上走没问题。有一次一位游客在酒吧喝过了头，到开船时间没有上船，他们通知了古巴警察，警察通过摄像头很快找到了他，20分钟就将他送上船了。

停泊在哈瓦那港口的游轮

5月24日下午

下午2点游船到达哈瓦那。2:30下船，过古巴边境和海关，大约花了十几分钟。出了码头，对面就是哈瓦那最著名的Plaza de San Francisco (San Francisco 广场）。广场左侧是希腊的天主教堂。我们在老城区无目的地行走。老城区的建筑都是西班牙殖民时留下的西班牙风格建筑。走在小巷中颇有欧洲城市的感觉。有些房子维修得很漂亮，外墙色泽鲜艳，有些房子破旧失修。甚至有些房子已经被遗弃。据说1959年卡斯特罗的革命以后，所有的生产资料（工厂，农村，商业）都收为国有，但是生活资料还是归私有，房子还可以私有。有些房子的主人因为没钱维修房子，所以房子显得破旧。但是整体上印象很好。

San Francisco 广场

哈瓦那港口的海关大楼

维护良好的房子

几条街隔的充满涂鸦的破房子

Plaza San Francisco 附近的小街上有几个院子开放参观。院子里的整片墙上的画体现了当地的艺术风格。

优雅的院子

有壁画的院落

街上行人不多，都很自在。虽然穷但是悠闲，因为医疗和孩子的教育全部由国家负担，住房是私有的，虽然苦一些，基本衣食无忧。现在古巴的人口有一千一百万。哈瓦那的人口有二百四十万，也是个大都市，但是不拥挤。

读书的红衣女孩

悠闲的老人

神秘的女郎

闹市中心的算命女士

逛街的一家三口

巷子里的食品店，好像没什么商品

近码头的游览区，街上有各色的古董车，煞是好看。

哈瓦那还保留着天主教堂和东正教堂。1959年的革命没有破坏教堂，但是教堂拥有的房产被充公了，如今成了学校。在街上保留着许多殖民时期的人物雕像，多数是传教士。1995年后允许宗教活动了。据导游说，共产党员和家属是不允许参加宗教活动的。

东征教堂

哈瓦那天主大教堂

最后走到码头边的San Jose Market （小商品市场），里面很大，有许多小商贩，很像秀水市场，只是简陋了点。大多少摊位卖手工艺品，如娃娃，木雕，帽子，T恤，油画等等。价格似乎不怎么便宜。一个小娃娃要价2-3 CUC。古巴的雪茄，从2 CUC一支到200CUC一支不等，价格是统一的。古巴的郎姆酒也很有名，甘蔗为原料酿的40度酒，价格便宜，一瓶750毫升的郎姆酒大约6 CUC。

在街上遇见正在拍婚纱照的情侣，他们热情地向我们挥手致意。

从自由市场出来，遇到马车观光车兜生意，我们四人要价每人10 CUC，一小时在市中心转。马车行在大街小巷很有味道。哈瓦那街上的车不多，交通顺畅。马车与汽车同道，汽车静静地跟在马车后面，并不着急。马车跑得太快，说好一小时的线路半小时就跑完了。我们提意见，无奈语言不通各说各的，后来收了40美元作罢。

国会大厦

军事博物馆

5月25日

今天参加“Best Havana”观光团。早上7点下船。第二次进关快多了，几分钟就到达旅游大巴。导游是一位祖籍西班牙的古巴中年男子。他很健谈，一路上除了介绍景点，还与我们互动，了解了一些古巴人民生活的基本情况。

早上下着小雨，交通畅通。导游说今天是星期五，又下雨，许多人找借口不上班了。这就是公私企业员工的工作态度的差别。

第一个观光点是革命广场(Plaza de la Revolution)。广场很大，周围建筑稀少，倒像一个大型停车场。广场一面是Jose Marti纪念塔。Jose Marti是一位古巴的民族英雄，在古巴从西班牙独立运动中作出贡献。纪念塔高109米，游客可以登顶远眺哈瓦那，那天下着雨我们没有登顶。纪念塔对面是两栋楼。楼房很普通，特色是每栋楼的半栋楼有一幅巨像，纪念革命的先驱。其中一幅头像非常普及，在街上常见，而且印在旅游纪念品上，如帽子T恤衫。我们以为是卡斯特罗。导游告诉我们，卡斯特罗生前禁止印挂他的画像，因此全古巴看不到他的像。那是卡斯特罗的亲密战友格瓦拉的像。

革命广场的格瓦拉像

革命广场的Jose Marti纪念塔

第二观光点是一个殖民时期开始建的至今还在使用的公墓 Cementerio de Gristobal Colon。此公墓始建于1876年，占地140英亩。不仅公墓中埋着不少著名历史人士，而且许多墓地墓碑的设计很有艺术风格，因此这墓地成了拉丁美洲最重要的历史和建筑博物馆，这是墓地成为观光地的原因。到观光地时雨下大了，车在墓区内开，我们没有下车，在车上拍了几张照片。

第三个观光点是“Fuster House”（Fuster 屋和工作室）。Fuster是一名71岁的现代古巴艺术家，擅长瓷画，壁画，装饰画等。工作是在郊区的一个小镇。进入小镇时，路边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外表都装饰得很特别，不知道是否那位艺术家设计的，总之不负著名艺术家的家乡。工作室像一座童话城堡。形状奇怪的房屋和千奇百怪的图像组成的一个小城堡是Fuster的艺术风格的活标本。工作室内出售它的作品，价格不菲，一幅画要几百美元。

小镇上装饰特别的民房

Fuster 屋和工作室

第四个观光点是著名作家海明威在哈瓦那的庄园。此庄园建于1886年，占地面积15英亩。海明威在1939年到1960年期间住在这里。著名的的到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说《老人与海》就是在这儿写的。海明威先租此庄园，后来在1940年以一万二千五百美元买下来。1960年古巴革命后归为古巴政府，2007年作为博物馆对公众开放。庄园内的园子很大，覆盖着树林。海明威的住房是一幢平房。为了保护历史遗物，游客不能进屋，但是可以通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摆设。客厅，书房，卧室，卫生间内的家具保持着原样。住房边上有一座塔楼，等到楼顶可以眺望整个庄园及外面的环境。庄园内还保留着海明威的游艇，以及他的一些生活照片。海明威庄园成了古巴的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之一，也是哈瓦那的观光必去之处。

海明威庄园

海明威庄园中的花园

海明威的住房

海明威的书房，《老人与海》在此写作

卧室

海明威的生活老照片

接下来的节目是品尝地道的古巴食品。导游安排我们去老城区中一家餐馆吃午餐。从大巴下来，穿过小巷经过Plaza De La Catedral广场到达名叫La Bodeguita DEL MEDIO的餐馆。餐馆只有一开间门面，大部分被酒吧占着，通过旁边的窄走廊进入后面的餐厅。里面坐满了顾客，还有乐队演奏很热闹。餐馆虽然不大但是可能很有名气，因为墙上挂满了名人来店用餐的照片。入座后服务员给每人上了一杯古巴最普遍的鸡尾酒 Mojito，用苏打水，朗姆酒，加薄荷叶和柠檬调成。开胃菜是炸红薯片和肉皮。主菜是虾仁，鱼排和炖苏的猪肉，配红米饭。甜品是巧克力冰淇淋。与一般美国餐馆的菜区别不大，略为粗糙一点。

餐馆门口弹唱的盲童

餐厅中的乐队

古巴的“海陆大餐”

品尝古巴啤酒，4%左右

午餐后导游带我们去烟草公司的雪茄和朗姆酒的专卖店。据说在全古巴的商店的价格是统一的。但是我觉得专卖店的雪茄价格比自由市场的高，可能商品等级不一样。朗姆酒的价格与其它市场差不多。

这次观光，除了参观景点外很想了解下普通古巴人民的真实生活情况。在车内与导游作了一些交流，从导游那儿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如以上提到的，1959年古巴革命后所有的工厂，农场，商店都是国有的。1995年后开始允许服务业有私营企业。现在古巴的百分之二十五的就业人员在私营企业工作，主要是餐馆，酒吧，出租司机等行业，包括Airbnb的私屋出租。旅馆还是国有的。据说第一家私营餐馆是华人开的中餐馆，以照顾华人社区的文化和生活传统得到了政府的许可，从此带动了私营企业的发展。国有企业的员工平均工资是每月$25美元左右，私营企业的员工应该高些，尤其是自己做生意的要高许多了。这样看来古巴人的收入差别正在扩大。例如坐一小时的马车浏览市区收费$40美元，相比国企员工的工资不知了高了多少倍，好像收入是“双轨制”，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但是，即使“下海”经商或在私有企业就业，政府的福利不变，还能享受免费医疗和教育，因为这是全民福利。导游说，现在古巴也要重视反政府官员的腐败了，因为收入差别的扩大，官员很可能寻求灰色收入。

多数观光点在哈瓦那的郊外，大巴会经过许多区域，有高级住宅区，中产区和一般平民生活区。在大巴上我尽量抓拍一些街景，如商店，公交站，加油站，学校，民房等等，叫作“坐车观花”吧。

一天半的哈瓦那观光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从某些方面比较，古巴好像中国的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从城市建设方面比较，那时候中国的大城市还没有大兴土木，没有崭新的高楼大厦，居民的住房还比较破旧。哈瓦那有相似之处；从经济方面比，中国那时已经又个体户和私营企业，但是大多数还是国营，已经出现了“万元户”等初步富起来的人。如前面介绍，古巴也有了私营经济。不同之处是在古巴传统文化和历史遗迹没有遭到破坏，保护得很好。希望古巴人民的生活明天更好。

以下这组照片是在车里随拍的，反映了市中心以外普通人民的生活一角。